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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48章 奔赴延安前后

晚饭前,冼星海回到他和钱韵玲的临时住处。他推开门,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,钱韵玲正坐在灯下,专注地批改学生的乐理作业。

听到门响,她抬起头,一阵惊喜:“你回来了!”

冼星海在妻子对面坐下,他的口袋里揣着一封意义非凡的信——鲁迅艺术文学院的聘书。他斟酌着开口:“今天晚上没事。”

钱韵玲放下手中的钢笔,起身去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:“先吃点东西吧,我知道你会来的。”

面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,但冼星海却食不知味。他放下筷子,认真地说:“韵玲,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
钱韵玲转过身,敏锐地察觉到丈夫语气中的异样:“怎么了?”

冼星海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聘书,放在桌上:“延安的鲁迅艺术文学院给我发了聘书。”

钱韵玲愣住了,她拿起聘书,借着台灯的光仔细阅读。纸张很粗糙,但字迹却格外清晰。

“你要去延安?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
冼星海点点头:“那里的同志们需要我。韵玲,你知道的,现在正是我们为国效力的时候……”

“可是我们的家在这里,”钱韵玲打断他,“我的工作在这里,学生们需要我……”

冼星海握住妻子的手,说:“你想过没有,在延安,我们会有更广阔的人生舞台。”

钱韵玲低下头,看着两人交握的手。她想起和丈夫一起组织抗日歌咏队的情景:那些激昂的歌声,那些热泪盈眶的群众,还有丈夫站在台上指挥时挺拔的背影。她轻声说:“可是……那里条件很艰苦……”

“再艰苦也比不上前线将士们的艰苦。”冼星海的声音更加坚定,“而且,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
钱韵玲抬起头,看见丈夫眼中闪烁着光芒——那是她熟悉的光芒,每当他谈起音乐与理想时,总会流露出这样的光。她的眼眶微微发热,轻声说:“让我想想……”

冼星海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。

钱韵玲笑了笑,说道:“我早听说延安的小米很有营养,特别适合女同志。我要是去了,还想去延安的大学学习呢!”

“你能一起去,那太好了!”冼星海高兴地说,“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分离。”

“你不懂得照顾自己,我哪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延安呢!”钱韵玲轻声说道。

两人没有再过多商量,心中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。

办公桌前,田汉正专注地写着什么,见冼星海走进来,立刻起身。

冼星海说:“田先生,我是来向您辞行的。”

田汉十分诧异:“你要去哪儿?”

冼星海说:“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给我发来了邀请,请我去担任他们的音乐系主任。”

田汉问:“这么说,你已经做好去的准备了?”

“是啊,”冼星海的声音里有些无奈,“现在我留在三厅还能发挥什么作用呢?我精心组织的二十多个歌咏团体被无情解散,那些我们最热爱、最能鼓舞人心的歌曲,都成了违禁品。如今这三厅,感觉都快成非法的‘官方’机构了。”

田汉说:“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,实在是有点意外。”

“没有工作可做,这办公室简直比牢狱还要折磨人,我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。”

“其实我也想去延安,”田汉点燃一支烟,深吸一口,“但周公劝我继续留在第三厅,他说,延安是天堂,人人都想去天堂,但是,地狱也是需要人来工作的。他这样一说,我也只好留下了。我知道,延安的条件还是十分艰苦的,你此去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啰。”

“您放心,吃苦我不怕,我早已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。”说着,他站起身来,再次紧紧握住田汉的手:“田先生,就此别过!”

田汉上前紧紧拥抱冼星海:“一路保重!”

冼星海走到门口时,特地停下脚步,似乎想起自己还拥有军人身份,便转身向田汉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田汉也回敬一个军礼,两人相视一笑。

十月的第一天,朋友们满怀惜别之情,送冼星海一家过江,又到大智门车站。

车站一片混乱,国民党伤兵横七竖八躺满一地。骂声、哭声、叫卖声,再加上远方日寇的炮声……所有声音交织成武汉的“沦陷序曲”。

张曙有些激动,挽着冼星海在站台上踱步:“你终于要去延安了,这是好事。从友情和三厅工作的角度,我不太希望你走,但想来想去,你离开也好。其实我也很想去,可三厅的工作还没到放弃的时候,我至少要安置好几个演剧队和宣传队,所以我得和一些同志再坚持一阵。以后如何,只能走着瞧,这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。我觉得我们以后肯定会在某个地方重逢,你说呢?”

“当然,但肯定不会再像昙华林这样,看似自由却如牢狱。”

“啊,自由的牢狱!”张曙苦笑着,“对战士来说,这也算是一种锻炼!”

“对,一种锻炼,一种考验!”

“不说这些了。”张曙拉着冼星海回到谈笑的人群,对冼星海这两口子说:“祝贺你们的蜜月旅行一路顺风!”

其他几个青年朋友也笑着插话:“嫂夫人一路上可要多照顾着点,我们这位老兄除了一堆乐谱,天塌下来都不管。”

“天气这么好,也许武士道先生们会派飞机给你们送行!”

冼星海回应:“你们也要多当心!”

这时,八路军办事处的小王匆匆赶来,悄悄对冼星海说:“你到西安后,会有我们的人接应,千万别被国民党的‘战干团’接走!”

冼星海点了点头,紧紧握住小王的手,用力摇晃着:“延安见!”

说完,他拉着钱韵玲的手,登上前往西安的火车。

“再见了,朋友们!”冼星海微笑着向送行的朋友们挥手道别。

“一路顺风!”像是张曙的声音,代表大家回应着。

车站的铃声响起,列车缓缓启动,汽笛声渐渐在越来越远的空间中消失。窗外,丛丛绿荫、闪闪水光,一切都一闪而过。

冼星海和钱韵玲乘坐一辆华侨捐赠给八路军的伤兵救护车。汽车一路疾驰,穿过河谷,爬过山坡,在茫茫的黄土高原上奔驰。经过黄陵、鄜县后,陕北黄土高原的全貌逐渐展现在他们眼前。这里树木愈发稀少,远近能看到的房子寥寥无几,只有零散分布的土窑镶嵌在黄土坡上。

当延安映入眼帘时,半山腰一排排整齐的新窑洞和路两旁的石砌房屋逐渐多了起来,古老破旧的城墙蜿蜒在山上。

钱韵玲兴奋地指着前方说:“星海,这样的城市在南方和华中可很难找到吧!”

冼星海说:“是啊,我原本以为延安不会是这样的。”

“那你想象中的延安是什么样的呢?”钱韵玲好奇地问。

“我想延安应该比眼前的样子美丽得多。”冼星海笑着说。

远远地,他们便能望见那座巍峨的宝塔山。还没进城,就能随处看到穿着军装的青年男女,他们个个精神饱满,充满朝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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